不管这个梦境意味着什么,又是否象征着更多,他都感受到了一股紧迫感,他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,防患于未然,将现实的轨道拽着原理这种灾难的世界总是没有错的。
他注意着路明非的反应,发现他没有因此而发怒,就继续说,「保守派失败了,激进派也覆灭了,但这不代表着一切都结束了。我们任然有希望…就像恺撒那次演讲说的一样,我们一直以来都在黑暗里寻找曙光,要么我们跋涉到黎明日出,要么我们睡在漫漫长夜。〞
曙光…我看不到曙光在哪里?这个世界真的还有希望吗?「路明非如实地说出了他当下的感受。
芬格尔忽然把声音压得很低,「还记得我之前说的么,瓦特阿尔海姆在覆灭的时候,上杉家主对上了他,四度暴血的楚子航拼了命在他的心脏的骨笼上留下了刮痕,审判扩大了
那一道刮痕内的杀戮意志,在‘世界树矩阵
「林年死了?「路明非问。
芬格尔滞住了,他看着路明非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还用这个名字称呼那个家伙,但在见到路明非泛着清澈疑惑的眼眸后,他还是低声说,
路明非忽然想起了芬格尔是长途跋涉了近约半年找到这里的,而这一切也都发生在半年之前。
芬格尔说,
芬格尔深吸了口气,看向路明非。
许久的沉默后,芬格尔向路明非伸出了手,「师弟…我还可以这样叫你吧?这些年你变了许多。当时从瓦特阿尔海姆出发向巴比伦塔的队伍里,就只有你成功觐见了王座,我们没人知道你遭遇到了什么,但自从那一次远征几乎以惨败收场后,你就选择了心灰意冷地退出。〞
{();} (ex){} 芬格尔向路明非伸着手凝视他的眼眸,「我们等到了恺撒所说的曙光,但却缺少抓住曙光的力量。你是我们中最强的一个,也是凭靠血统完成了十二套福音的最终兵器,我们需要你对这个世界吹向最终的号角。〞
路明非看着那只手,还有这个本该是废柴却在熊熊燃烧的男人眼中的火焰。
这个时代真的改变了很多东西,能让他这个跟着版本混的废材变成了别人嘴里的最终兵器,也能让昔日的好友变成了毁灭人类的凶手。就连往日里三棍打不出一个好屁来的万年废狗,有朝一日也能说出像是英雄一样的台词来了。
他手动了一下,下意识想回应那份觉悟。
可就在这个时候,风铃响了,路明非前侧木屋的大门被轻轻推开了,门内温黄的光照了出来拉的一道影子很长很长。
零站在门边,左右手牵看两个孩子,安静地看着他们这边,没有说话,但眼神却像是说了一切。
芬格尔没有回头,他盯住路明非,眼中的烈火让路明非响起了那个名叫希尔伯特?让?昂热的男人,谁会想到有那么一天万年留级的废狗也会有被煤矿点燃的时候。
又或者这个时代每一个人都早早被点燃了,灾难的火焰将世界化作了燃煤,要么在火焰中熊熊焚烧,要么熄灭成为冰冷的煤渣。
灾难压迫着这个世道里的所有人,逼迫着他们在黑暗中觉醒,去守护心中的光。
有人在他身后说。
路明非听见这个声音骤然昂首然后回头,果然看见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孩坐在窗户边上的椅子上,那两只澄净的黄金瞳眺望着漆黑的沙漠幽然又耐人寻味。
路鸣泽。
路明非仓促转过头来,发现门廊上的芬格尔、零乃至那两个可爱的孩子都消失不见了,只剩下门内凄黄的灯光照在地板以及阶梯上,显得那么苍凉。
大概能影响整个世界走向的选择戏剧性地中止了。
路明非莫名松了一口气,就像即将倾倒的大山重新坐稳。
他不敢选择,因为这不是他的选择,而是这个世界的路明非自己