子摇头:“这不好,我也当与羽林军将士同甘共苦才是。”
李玄赶忙单膝跪地:“您千金之躯,怎可去粥棚与百姓一起领粥,传出去折损天家威严。若让您沦落至此,卑职还有何颜面回京?倒不如葬身于此,马革裹尸。”
太子扶起李玄:“李大人,太祖立国之时起于微末,与将士食同槽、睡同寝,披星戴月、枕戈待旦。我效仿太祖,焉有折损天家威严之说?吾意已决,莫要再劝。”
李玄咬咬牙:“齐副使,取舆图来,我等盘算一下该从哪里寻粮食!”
片刻后,齐斟酌取来舆图铺在桌上,李玄指着舆图说道:“明日青龙卫往北搜寻、玄武卫往南……”
说话间,却听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太子停下话音,静静听着脚步声停在隔壁天字丙号房门前,而后有人轻轻开门,将来者迎了进去。
不用想,定是张夏、张铮二人又偷偷折返回来打地铺了。
李玄等人一同看向陈礼钦,陈礼钦粗重的眉毛快要拧到一处去。
太子笑着说道:“原先听人说陈家与张家向来政见不合,看来都是谣传?我看陈家与张家亲得很。”
陈礼钦赶忙解释道:“殿下误会了,卑职与张拙道不同不相为谋。”
“哦?”太子话锋一转:“先前听闻张二小姐在国子监当过书数博士,还有过目不忘之能,此传闻当真?”
陈礼钦感慨道:“这倒是真的,张二小姐才思机敏、过目不忘,在洛城时,寻常文人才子辩经根本不是她对手,清点账目也是一把好手,可惜是个女儿身,不然夺一州经魁轻而易举。”
太子好奇道:“陈大人和张大人在洛城同僚三年,没想过与张大人定下张二小姐的姻亲?”
陈礼钦连连摆手:“我陈家怎能与张家扯上关系。”
太子端起茶盏,低头浅啜后轻声道:“是吗?那太可惜了。张大人虽为人放荡不羁,却有经略之才,父皇颇为器重。”
陈礼钦一惊。
太子没管他反应,取来纸笔写下一封书信递给李玄:“将此书信送去给廖先生,劳烦他走一遭咸阳府,务必调来援军。我等是生是死,全都托付给他了。”
“是,”李玄接过书信,转身就走。
……
……
天字丙号房内,张铮大大咧咧盘坐在地铺上抱怨道:“好好的住在一起,太子非给咱们拆散了,好不懂事。”
小满翻了个白眼:“我还想着我家公子终于能睡到床上去了,结果你又回来。”
张铮滚刀肉似的往地铺上一趟:“没人跟你绊嘴多无聊!”
张夏没理两人,转头看向陈迹:“固原城粮仓真的烧了?”
陈迹点点头:“是的。”
张铮重新坐起身子,忧虑道:“有没有援军?”
陈迹宽慰道:“边军也不是无能之辈,或许已经有大行官悄悄离开固原去请援军了……想来,太子也会有所作为。”
张铮叹息:“那也得守大半个月呢。”
陈迹笑了笑:“好在小满提前买了个粮铺,地窖里还藏着两千石粮食,我们是饿不着的。小满,那些粮食藏好了吗,会不会被边军搜走?”
小满想了想:“藏在井口地窖里,边军应该是发现不了的,那地方很隐蔽,本就是用来藏走私货物的。”
陈迹夸赞道:“小满确实很会做生意,若将姨娘在京中产业要回来,可以交予你打理。”
小满眼睛一亮:“真的吗?”
张铮也竖起大拇指:“小满比太子带来的那一大堆人强,他们现在正为了粮食抓耳挠腮呢。要是五百羽林军饿死在固原城里,恐怕要闹出天大的笑话。”
小满啊了一声,反倒腼腆起来:“这都是姨娘教我的,她以前说过,做生意就是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