红着脸推搡她们:“胡说八道什么呢,再胡说,小心我撕了你们的嘴。”
那几名女子嬉笑道:“还当我们不知道?昨日陈家大爷陈礼尊去齐府都说了什么呀?我可听说,陈家大房都开始置办文定所需六礼了。”
齐昭宁怔了一下:“你们怎么什么都知道的?”
女子调侃道:“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?京中官贵买茶、买绸缎无非就那几个去处,陈家大房一次采办那么多,绝不是自己日常所用。再者说了陈家大房寻匠作监打了两只金雁,这玩意除了用来纳吉,还能用来做什么?”
世族大家下聘需有雁礼,赠活雁一对。
可此时初春,大雁尚在南方,得到三月才北归。寻常官贵人家通常会以活鹅替代,可陈家豪奢,干脆寻匠人打了两只金雁以示诚意。
另一女子用手指点了点齐昭宁的肩窝:“这些消息早就传出来了,你以为能瞒住谁?听说陈阁老让陈家两位庶子争过继之事,这位陈迹把陈家盐号的几位掌柜玩弄于鼓掌,完全不像是一位武将,反倒像一位谋臣。如今大房筹备婚事,应是已经定下过继人选,你啊,以后就要去陈家接着享福了。”
齐昭宁赶忙道:“他陈家准备什么是他陈家的事,我可还没答应!”
女子们娇笑道:“行行行,你不答应。你最好真的不答应,好将机会留给旁人。对了,昭云婚事怎么说呢?”
齐昭云兴致不高:“我不嫁人了。”
众人正意外她这番反应,忽听先蚕坛钟声响起,有人小声催促道:“快走,大典开始,皇后娘娘要祭神了。”
几人联袂赶往正殿,按规矩站在自己的位置上:妃嫔在前、诰命夫人在中、官眷在后,各有各的位置,不可随意走动。
几名女子踮起脚尖,远远瞧见皇后拖曳着深青色衣摆,在宫中女使簇拥下走入三清殿中。
大殿外,演乐司的乐人奏乐,还有宫人跳起乐舞。满城官眷皆默默垂首立于台阶之下,等待礼毕。
大殿内皇后从容来到三清道祖像前,从宫中女使手中接过九支长香。
燃三支香,象征天、地、人三才。
燃六支香,象征上下、南北、东西六合。
燃九支香,象征九九归一之尊,意在祈求天地神明赐予福祉,护佑国家社稷、众生安宁。
皇后扶着宽大袍袖,将香烛沾了些香油,再凑到贡案烛火上。
可奇怪的是,她手中香烛始终没有点燃,仿佛她手里拿着的不是香烛,而是铁棍。
皇后不动声色,回头看了元瑾一眼。元瑾当即意识到不对,立刻又从旁边拿了九支长香递给她。
皇后袍袖一掩,将长香换到手中,若无其事的继续放在烛火上点燃。
可这一次,长香依然没有点燃。
元瑾面色一变,压低了声音:“娘娘,有人对香火动了手脚。”
皇后面不改色道:“不要声张,再换香火来。”
元瑾见皇后镇定自若,心神也慢慢平复下来。
她立马招来几名宫中女使,在门前站成一排挡,遮掩众人视线。自己则去偏殿取来新的长香递给皇后,等待皇后燃香。
可不论换了多少支,长香始终燃不起来。
皇后看着手里的长香,笑了笑:“薛妹妹倒是好大的胆子,也是真的心急,连祭祀大典也敢做手脚。”
元瑾皱眉问道:“如今怎么办?”
皇后淡然道:“还能怎么办,礼乐乐舞马上结束,先装装样子吧。”
说罢,她佯装长香已经点燃,插入香炉之中,躬身拜了三拜。
礼乐声止。
当最后一声节鼓落下,皇后转身往殿外走去,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。
可就在此时。
大殿外,石阶下,妃嫔中有人轻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