呢,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罢了。我不想妄造杀孽,还是都放了吧。”
林朝青笃定道:“娘娘不可,便是您想放他们一条生路,内相大人与吴秀大人也不会同意的。”
皇后兴致缺缺:“既然我说了不算,那就按你们的意思办吧。”
林朝青愕然:“娘娘,卑职不是这个意思。”
皇后挥挥袍袖:“退下吧。”
待林朝青走远,她笑着对白鲤说道:“你看,即便贵为皇后也有诸多无奈之处。不仅是我,便是陛下也一样。”
白鲤轻声道:“太子已是储君了,薛贵妃又何必再急于害您?”
皇后笑着帮她将发丝挽至而后:“你在景阳宫里不见天日,还不知道太子如今处境可不太好呢,薛妹妹想必有些心急。正巧陛下如今又疏离我,她便想要借机除掉太子唯一的对手。”
皇后轻描淡写道:“可她终究是没有猜透陛下的心意。陛下苦外戚久矣,陛下越疏离本宫,太子才越没希望。”
白鲤默默听,默默学。
皇后拍了拍她脑袋:“学这些无聊的事情作甚,回宫吧。”
白鲤疑惑:“娘娘还没有采桑。”
皇后促狭道:“演累了,今年先不演了。本宫又没有减免赋税、与民生息的权力,难不成今年欠收,全要怪到本宫头上不成?”
白鲤愕然。
皇后拉着白鲤往外走去:“放心,所有人都觉得本宫这时候应该在大发雷霆,本宫就算偷个懒,也不会有人说什么的。”
……
……
午时。
陈迹站在先蚕坛门前,摩挲着藏在臂甲缝隙里的素银钗,默默等待。
他先前听到先蚕坛里传来喧哗声,继而又看见解烦卫押着三十余名先蚕坛宦官离开,还抬走一具蒙着白布的尸体。
出了什么事?有人谋逆作乱,亦或是故意扰乱大典?
解烦卫守口如瓶。
就在此时,皇后金节的哗啦啦声由远及近,原本申时才结束的祭祀大典,竟提前结束了。
陈迹退至路旁,看着皇后从大门走出,上了门前的凤舆车驾。
与其一起登上凤舆的,还有白鲤与乌云。
陈迹看着她们上车的背影,思索许久也没能想通,怎么一上午的功夫,皇后与白鲤变得如此亲密?
乌云忽然喵了一声。
陈迹先是皱起,而后又重新舒展开来,没事便好。
可如今白鲤在皇后身边,自己还怎么将银钗给她?怕是只能等以后了。
思索间,宫中女使将凤舆四周的卷帘纱幔放下来,遮挡外界窥探,仪仗缓缓驶动。
陈迹正要上马护送,却听身后有人呼唤:“陈迹!”
他无奈回头:“齐三小姐。”
齐昭宁笑着走近:“相识这么久了,怎么不肯唤我一声昭宁?”
陈迹拱手:“齐三小姐有事吩咐在下吗?”
齐昭宁伸出手来:“给我。”
陈迹愕然:“什么?”
齐昭宁把手掌凑到他面前,眨着眼睛说道:“我和姐姐前些日子去天宝阁看见你的马车,还装什么。”
他摇摇头:“齐三小姐抱歉,我那日去天宝阁只是去看看自家产业,并未买什么。”
这天宝阁本就是梁氏答应婚定之日给他的,他这么说也没有问题。
然而就在此时,齐斟酌忽然摸向陈迹的臂甲:“师父你就别矜持了,我都看你摸那支钗子摸一路了。”
陈迹反手捉住齐斟酌手腕,平静与其对视。
齐斟酌尴尬道:“那支钗子不就藏在你臂甲里吗,女孩子都向你开口了,师父你还矜持什么。”
他真以为这支钗子是给齐昭宁准备的,所以不知陈迹为何变了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