坐在雕花红木椅上,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东原市地图,最终落在东洪县区域。他清了清嗓子,说道:“显平书记,家乡的群众都盼望着您能荣归故里,指点工作呀!” 茶水在青瓷杯中泛起涟漪,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李显平若有所思的面容,仿佛也在掩盖着他内心的波澜。
李显平端起茶杯轻抿,茶汤的苦涩在舌尖蔓延,他说道:“这些话就少说了,群众期待的不是我早日回去,而是希望县里能发展得更好。朝阳县长,现在抓发展力度很大嘛。”
胡延坤往前探了探身子,压低声音说:“是啊,力度很大,对老干部下手太狠了,没有任何关怀与帮助,只盯着干部的责任与问题。就说老黄县长这事,黄县长的任命本来是通过县委常委会研究确定的,是照顾的结果,结果不仅不照顾,反而把老黄县长逼死了,公安机关也不立案。据说老黄县长还留下了遗书,但遗书也不知道在哪里,公安机关接手尸体后就找不到遗书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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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显平手中的茶杯重重落在红木茶几上,茶水溅出,在深色木纹上洇出深色水痕。他皱起眉头,说道:“遗书这事我还不是第一次听说,他在遗书里有什么特殊内容吗?” 窗外的雨不知何时下了起来,雨点打在玻璃上,发出清脆的声响。
胡延坤凑近了些,神秘兮兮地说:“遗书有没有特殊内容不清楚,但这事是从公安局内部传出来的,我很担心,老黄到底是不是自杀,是不是另有隐情?是不是被人看不惯,暗下死手啊。”
李显平摩挲着下巴,沉吟道:“不会吧,老黄就因为一二十万租金,再加上自家的小姨子,能有什么想不开的?”
胡延坤道:“防人之心不可无啊。只是老黄的媳妇,还没有出来,没人去深究这个事!20万,书记,这不是一个小数目,这个老黄不过是包个食堂而已,县一中的穷学生,能挣的到多少钱?一下20万,我看不是被逼死的就是被害死的,这老黄一直和县里领导尿不到一个壶里。所以,遗书就很关键了。”
李显平听了之后,停止了搓下巴的动作,说道:“不会吧,没必要啊。你的意思是老黄去世时还写了些内容,打算举报不成?延坤啊,事实上,老王的事,我确实也给县里打过招呼,但是县公安局那个田嘉明软硬不吃,让我出个文件,说公安局按文件办事,可政法委怎么可能出书面文件?这个田嘉明是个大滑头,这样的人当公安局长,我也很为咱们东洪县的未来担忧啊。”
胡延坤拍着大腿,说道:“显平书记,您是市委领导,中间还隔着市公安局、东洪县委和县政府,何必亲自给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公安局党委书记打电话呢?您应该给县委县政府打电话,提出要求,具体工作就让县委县政府落实,他们落实不好,那就是县委县政府的问题,何必亲自去和田嘉明这个无耻小人沟通呢?”
李显平心中一震,想着胡延坤说的办法,倒不失为一种方式,是啊,自己何必去和田嘉明啰嗦,维护社会治安是地方政府的基本职责。李显平暗忖胡延坤不愧是东风八贤里脑子最活的一个。但他面上仍保持着沉稳,说道:“这样吧,我考虑一下。成熟之后,我给李朝阳打电话,请他务必放人吧,只要家属找我们反映,我们是有理由调查县公安局,到底有没有乱作为的。”
胡延坤继续说道:“哎,其实县里也不一定会买您的面子。不是我造谣生事,而是您外甥沈鹏现在是石油产业整顿领导小组的组长。沈鹏和我们家玉生本就是同学,李朝阳却把国有企业发展中的问题当做阶级问题来整,发动群众斗群众,这就是让沈鹏去整玉生。好在这两个孩子幡然醒悟得比较快,一对账觉得不能中了某些人的雕虫小技,两人和好了,消除了误会。可这公安局又插手进来,田嘉明已经派人到石油公司,说要刑事立案,对玉生进行刑事调查,这不是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