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日前,汉军大帐……
“艾有一计,需国公以身为饵!我军可连续两日佯攻,示敌以弱,使其愈发骄狂。
第三日,战至酣时,国公可于阵前佯装中箭,我军顺势大乱而退,白梵见国公重伤,汉军溃败,必会倾巢而出,以求全功!
届时,我等便可将他引入这遮留谷的死地,预先埋设火药,炸毁山壁,断其归路,再以伏兵四起,聚而歼之!”
此计一出,满帐皆惊。这计策太过行险,竟要主帅亲身犯险,稍有不慎,便是万劫不复!
“不可!国公万金之躯,岂能为饵!”
毋丘俭第一个站出来反对。
马超却抬手制止了他,他死死地盯着邓艾,半晌后,他忽然放声大笑,笑声中充满了久违的豪情与快意。
“哈哈哈!好!好一个引蛇出洞!好一个以身为饵!”
他重重一掌拍在邓艾的肩上,力道之大,让邓艾的身子微微一晃。“有胆有识,不愧是陛下看重的人!就依你之计!本国公倒要看看,这龟兹的蛇,有多大的胆子敢来吞我!”
※※※
时间回到现在。
“放箭!”
峭壁之上,邓艾冷冷下令。
“嗡!”
令人牙酸的弓弦震响连成一片,密集的箭雨如同乌云,遮蔽了天空,带着死神的呼啸,向着谷底混乱不堪的龟兹军无情地倾泻着!
“啊!”
“不要啊!”
“啊!”
没有盾牌,没有掩体,拥挤在一起的龟兹士兵就如同活靶子一般,被成片成片地射倒,鲜血瞬间染红了谷底的土地。
“杀!”
就在这时,谷口处烟尘大作,原本“狼狈逃窜”的汉军骑兵去而复返。
为首的正是不久前“重伤”的马超,他右肩的盔甲光亮闪烁,别说伤口,连一丝划痕都没有!
手中那杆亮银枪在夕阳下闪烁着死亡的光芒,一双冰冷的眼眸中满是嘲弄……
“碾碎他们!”
马超一声暴喝,率领汉军重骑组成的钢铁洪流,狠狠地撞入了已然崩溃的龟兹军阵!
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屠杀。汉军重骑兵的马槊轻易地洞穿了龟兹兵引以为傲的皮甲,龟兹军所谓的重步兵在汉军重骑的面前根本不堪一击。
而僧兵们虽然悍不畏死,但在汉军骑士精湛的配合与压倒性的冲击力面前,他们的抵抗更显苍白可笑。
昆国公马超更是如入无人之境,长枪到处,血肉横飞,无人是其一合之将!
白梵在亲卫的护卫下左冲右突,却根本无法冲破汉军的铁壁。
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下被屠戮殆尽,那抹耀眼的银色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……
最终,一杆冰冷的枪尖带着无可匹敌的气势,狠狠穿透了白梵的脖颈!
巨大的力道将他直接从马背上挑飞出去,身体在空中划过一道绝望的弧线,半晌后才重重坠落在血地之上!
随着白梵的死亡,残存的龟兹军彻底崩溃,战斗很快就宣告结束,五千龟兹精锐,除了少数跪地投降者,几乎被屠戮殆尽……
另一边,关墙之上,留守的龟兹副将白湖正焦躁地来回踱步,他不断伸长脖子,望向谷口那片被暮色吞噬的战场,可除了愈发深沉的黑暗,什么也看不到。
就在这时,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和凄厉的哭喊由远及近,撕破了夜的寂静!
“开门!快开门啊!”
只见一小队丢盔弃甲、浑身浴血的溃兵连滚带爬地出现在关下的火光中!
为首那人脸上满是黑灰与血污,一条胳膊软软垂着,另一只手死死捂着肋下的伤口,每跑一步都像要散架一般,声音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与绝望……
“白梵将军……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