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士终于在这场突如其来的火攻中寻得反击之机。
"追!"戴着狼首铜盔的百夫长将弯刀狠狠前指,三十余匹战马同时发出嘶鸣。马蹄踏碎还在冒烟的炭块,火星溅上战士们染血的皮甲,在暗沉的暮色里闪烁如流萤。这些乌孙人素来以悍勇着称,此刻复仇的快意让他们眼中燃烧着近乎疯狂的光,全然不顾渐显松散的阵型。
后方半里处,由西域工匠改良的火铳骑兵正保持着独特的雁行阵。青铜火铳在夕阳下泛着冷光,马鞍两侧挂着装满火药的牛皮囊,十余个骑兵小队如同镶嵌在草原上的黑曜石,随着地势起伏缓缓移动。他们特意将阵型拉得稀松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暗含玄机——前排骑手负责吸引火力,中间火铳手保持装填,后方的精锐则随时准备发动致命冲锋。
秦军主将白起站在一处焦土堆积的高坡上,手中玄铁剑映着天边最后的余晖。他望着如潮水般涌来的乌孙骑兵,眉头拧成深深的沟壑。
这支乌孙军队显然得到了新式火器的支援,那些不时炸开的黑油罐在秦军阵列中掀起腥风血雨。更让他警惕的是对方刻意保持的阵型,看似冒进,实则暗藏杀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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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传令下去,全军后撤!"白起突然挥剑,青铜令旗在风中猎猎作响。远处一万步兵正有条不紊地列成锥形阵,盾牌如墙,长矛如林,等待着主将的进攻命令。
但白起敏锐察觉到,若此时强行迎战,被围歼的风险将陡然剧增。火场中的浓烟已让视线模糊,而乌孙骑兵的机动性在开阔地带将发挥到极致。
撤退的号角声撕开战场的喧嚣,秦军步兵开始有序后退。盾牌手们将盾牌高举过头,组成流动的铁壁,弓箭手则转身向追兵放箭。
然而乌孙骑兵早有准备,前排骑手突然散开,露出后方隐藏的抛石机。这些投石机一直在秘密前行,不求攻得远,近程打击就行,随着一声声闷响,裹着松脂的火球划破长空,落在秦军队伍中间。
这些高过人的大草圈,一时间蹦跳着燃烧起来,火焰瞬间吞没了整排的盾牌兵,惨叫声与燃烧的爆裂声交织。白起心头一紧,正要指挥步兵重整阵型,却见乌孙火铳骑兵突然加速,一百余支火铳同时迸发巨响。铅弹穿透牛皮盾牌,在人群中炸开血花,浓烈的硝烟如黑色帷幕笼罩战场。
秦军引以为傲的钢铁防守被破除了,而且是被联合兵种无缝衔接攻击,一轮轮地,火攻和火铳相结合,不让秦军有喘息之机,而且可恨的投石车体型小,架在牛车上,行动也不慢 ,射程近,但是涉及面广。
"稳住阵型!"秦军校尉们挥舞着长戈嘶吼,但士兵们眼中已露出恐惧。火铳的轰鸣不同于弓箭,那震耳欲聋的声响和突如其来的死亡,彻底击碎了步兵们的心理防线。
更致命的是,乌孙骑兵在射击后迅速后撤,利用马匹的速度拉开距离,再次装填火铳,这种反复的" hit - and - run"战术让秦军根本无从反击。
秦军远程作战,随身携带着五天的干粮,步兵们还有一部分为战马携带草料,这下子成了火圈攻击的重点目标,几轮火圈滚来,引燃了粮草大车,让军心不稳起来。
白起望着混乱的阵型,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。他知道,这支乌孙军队已不再是过去只会冲锋的蛮勇之师。当又一轮火箭袭来,将秦军新结成的圆阵点燃时,他握紧剑柄,低声下令:"鸣金收兵,退守大营!"
暮色彻底笼罩战场,乌孙骑兵的欢呼声混着火光传向天际。白起回望那片被战火吞噬的草原,第一次意识到,一场关于火器与战术的变革,正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悄然展开。而他率领的这支曾经无敌的秦军,或许将面临前所未有的挑战。
而在千里之外的新国都城,沈墨将最新战报呈给国君。宫殿穹顶垂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