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仰屏退了所有仆从,独自一人坐在案前,脸色在跳动的烛光下阴晴不定。
赵康事发,如同在他脚下炸开了一个惊雷,将他看似稳固的地位震得摇摇欲坠。
太子的“宽宏”更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利剑,他知道,自己必须尽快处理掉所有可能指向自己的证据,同时,也要确保与那边联系的绝对安全。
“不行,有些事情的尾巴一定要处理干净!不然会很麻烦。”
他沉思良久,终于起身,走到书架旁,看似随意地抽出一块竹简,手指在书脊某处轻轻一按,书架侧面发出一声轻微的“咔哒”声,弹出一个暗格。
暗格内并非金银珠宝,而是几封密信和一本更小的、用特殊符号记录的账册。
这是他真正的命门,记录着与某些江湖帮派,其中不仅是大河帮,还有其他的利益往来,以及几笔通过极其隐秘渠道的巨额资金。
他取出一张特制的桑皮纸,用密写药水快速书写起来。
内容并非直接提及任何敏感信息,而是用约定的暗语,指示几个关键的中间人立刻“蛰伏”,切断所有横向联系,只保留与他单线沟通的渠道。
同时,命令他们,将之前用于传递消息和资金的几条“暗线”暂时冻结,启用备用的、更隐秘的通道。
写完后,他吹干药水,字迹消失无踪。他唤来守在门外,跟随他十余年、绝对忠诚的老仆王福。
“福伯,”
王仰将桑皮纸卷好,塞入一个细竹管内,神情凝重,“老地方,用‘丙三’号渠道,立刻送出去。记住,亲眼看着它被取走。”
“老奴明白。”
王福接过竹管,没有丝毫犹豫,躬身退下,身影迅速融入夜色。
这条“丙三”号渠道,连接着一个看似普通的杂货铺,铺主是他多年前安插的暗桩,只负责传递,不问内容。
处理完最紧急的通讯,王仰开始思考如何掩盖财产痕迹。
他明面上的财产经得起查,但那些隐匿的财富,尤其是用于支持某些见不得光活动的资金,必须彻底“洗白”或转移。
他铺开一张白纸,开始构思一个复杂的商业计划。
通过假借扶持齐地商团的名义,通过几家表面与他毫无关联,实则被他暗中控制的商号,进行一系列交叉持股和虚假贸易。
然后将那些黑钱逐步“转化”为合法利润,并分散到不同的产业中去。
这个过程需要时间,但他必须在太子深查之前,完成初步的架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