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安洁知道自己该看看这颗头颅的正面。
她做足了心理准备,最后从系统背包里掏出个塑料袋套在右手上,才忍着恶心去抓这颗头颅的头发。
哪怕隔着一层塑料袋,安洁也能感受到自己在抓到头发时上面那黏哒哒湿漉漉的血水触感。
这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手感。
安洁虽然已经习惯和这种恶心的东西打交道,但每次触碰这些东西时还是忍不住起鸡皮疙瘩。
生理反应而已,不用在意就行了。
将这颗明显是刚被割下的头颅转个面实在不是个容易的事。
老田鼠堂屋里的这个橱柜不算很大,隔板间的距离大概也就是安洁半个一个手长不到的距离,甚至更短,偏偏这颗头颅还肿胀不行,整个就像是被人硬生生塞进隔板里一样……
吱呀——咯吱——
头发和肉块摩擦木隔板的声音听起来让人莫名有些牙酸。
安洁就觉得自己的牙被酸的有点难受,刚消失的鸡皮疙瘩又冒了一层起来。
直到她费力将这颗头颅彻底转过来时,安洁的瞳孔就猛地缩了缩。
哪怕面前这颗头颅的面容被狭小的隔板距离挤压的有点变形,哪怕那些从皮肉骨缝中流出来的鲜血将它的五官模糊……
安洁还是认出了它是谁。
是那个名叫刘中的男玩家。
「万象之眼」的人。
他竟然死了?
安洁后背一阵发凉,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,又停住,最后深吸口气——被空气中弥漫的腐臭味熏的胃液倒流,险些用力将刘中的脑袋给捏烂了。
安洁的手猛地一松。
那颗头颅“咚”地一声落回隔板,浑浊的眼珠似乎随着震动转动了好几下,空洞眼珠直直地望着站在橱柜门外的安洁。
“……”
安洁强压下喉头翻涌的酸水,目光死死锁在刘中扭曲的脸上。
不对,不仅仅是这颗被割下的脑袋,刘中——刘中的表情也凝固在一个极其诡异的瞬间。
双眼圆睁,瞳孔却缩得极小,仿佛在生命最后一刻看到了远超人类想象的恐怖。
更让安洁脊背发寒的是,他的嘴角竟然翘起个微微上扬的弧度。
那不是一个可以称之为“安详”的微笑,而是肌肉极端痉挛后形成的、充满嘲弄和恶意的扭曲弧度。
像是在临死前,有什么人或者东西,强迫性地将刘中的嘴角往后拉,定格成这样一个弧度。
“怎么会……”
安洁喃喃自语,心脏狂跳。
她曾经在无聊搜索直播间时看过几场刘中的直播间。
刘中在「万象之眼」里虽不算多厉害,但也不能死的这么快,甚至这么轻易……怎么会悄无声息地死在这个橱柜里?
方有花呢?
作为领头人的方有花又去哪了?
安洁深吸口气,借着空气中恶心的腐臭味强迫自己清醒,再次靠近橱柜中的刘中头颅,
她隔着塑料袋,手指镇定地拨开刘中额前被血黏住的湿漉头发。
没有明显外伤,除了脖颈处像是被什么东西啃食留下的大小不一的伤口口。
安洁盯着那疑似被野兽啃咬的脖颈处伤口停了几秒,视线下移。
目光落在刘中微微张开的嘴里。
她抬起手中的手电筒,借着照出的白光看了过去。
安洁看到了刘中的舌头。
只是一眼,安洁皱了皱眉。
舌头的……颜色不对。
那是一种看起来极为诡异的深紫色,而且舌苔表面似乎覆盖着一层极其细微的、疑似缓慢流淌的液体……
安洁猛地缩回手,胃里一阵剧烈的抽搐。
那不是血块或