昏黄的灯光下,周文彬那张毫无血色的脸显得更加狰狞,他那渗人的冷笑在空荡荡的审讯室里回荡,像极了垂死挣扎的困兽。
“你们赢了这一局,李景荣,但‘蝗灾计划’不过是小菜一碟。真正的武器,从来就不是那些虫子……”他顿了顿,”
刘远从周文彬的笔记本夹层里抽出一张地图,汗渍浸染的纸张微微卷曲,上面赫然标注着多个城市供水系统的薄弱点,用鲜红的记号笔圈起来,触目惊心,像是滴落在白纸上的鲜血,预示着即将到来的灾难。
赵刚倒吸一口凉气,脸色铁青,“他想污染水源?这畜生!”
李景荣的目光在地图上缓缓移动,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,一下,两下,如同催命的鼓点。
“不对…这不是简单的污染,”他猛地抬起头,眼神锐利如刀锋,“他在选择‘传播最快’的路线!”
地图边缘,一行小字几乎隐没在阴影中,刘远凑近了才辨认出来,那行字像是一条毒蛇,吐着信子,阴冷地写着:“实验体投放,预计三日内覆盖冀中……”
窗外,风雪骤然加剧,狂风呼啸着拍打着窗户,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到来。
滴滴答答,电报机自动地敲击出一条新的讯息:“太原方向,有车队夜行,载重异常……”
李景荣一把抓起大衣,“备车!去兵工厂!”他语气急促,不容置疑。
刘远愣了一下,“兵工厂?现在?”来不及解释,李景荣已经冲进了风雪之中。
兵工厂内,火光闪烁,机器轰鸣。
李景荣指着地图上标注的点位,语气沉稳而坚定:“老刘,你立刻比对‘灰蛾’笔记本里的供水系统图和军区地理档案,一定要找出他投毒的地点!”
刘远彻夜未眠,双眼布满血丝,但他手中的笔却一刻不停。
终于,他发现了端倪——地图上标注的点位都位于结冰河流的支流交汇处。
“这些河段表层冰封,但下层仍有缓流,”刘远指着地图,语气凝重,“敌人要借融雪期让毒素顺流扩散,好阴毒的计划!”
“绘制‘冀中三十六村饮水路线图’,”李景荣当机立断,“苏正,你带技术组准备水质检测药剂,动作要快!”
“太原方向车队夜行……”李景荣反复琢磨着电报的内容,脑海中浮现出敌人的阴谋,“他们是想趁风雪掩护运输实验体。”
他猛地一拍桌子,“兵分两路!卫国,你率战狼队沿同蒲铁路北段设伏,重点监控穿越山涧的冰桥;老王,你带民兵配合老陈的交通站,在滹沱河渡口布防,检查所有南下车辆。”
临行前,李景荣拉住周卫国和王德发,眼神中透着坚定:“不求全歼,只求截下货品样本!”
同蒲铁路北段,寒风呼啸,雪花纷飞。
周卫国带领战狼队潜伏于铁路侧崖,利用雪堆构筑掩体。
凌晨时分,一支没有标识的卡车队缓缓驶上冰桥。
苏正用自制导电探针插入冰层,检测到水中汞含量异常升高。
“果然有问题!”他低声说道。
“行动!”周卫国一声令下,预埋的低音炸药轰然爆炸,冰面裂开巨大的缝隙,首车瞬间坠入冰窟。
残余车辆掉头逃窜,战狼队员趁乱登车搜查,从密封箱中取出数管暗红色的液体,标签上模糊地写着“复合溶血菌株”。
与此同时,滹沱河渡口,风雪交加。
田秀芝在野战医院值班时,发现一名“冻伤民工”连续三晚来领取热汤,却从不进食。
女人的直觉告诉她,事情有些蹊跷。
她悄悄跟踪,发现那人将汤倒入袖袋中。
翌日,化验残汤,竟然检出低浓度毒素!
田秀芝立即将此事报告给陈九。
二人顺